仙游寺始建于隋开皇十八年(598),始称“仙游宫”。仁寿元年(601),隋文帝为了在全国安置他早先得到的佛舍利,在这里创立灵塔,即法王塔,仙游宫便因建塔改寺,称仙游寺。

慧超纪念碑上满是游人的胡写乱画
唐代宗时,新罗国高僧慧超来大唐求法,受皇帝之命来仙游潭祈雨。德宗时,京城发生叛乱,皇帝来仙游寺避难,臣子乔琳在此代其出家禳灾。
注:慧超是新罗国的入唐学僧,也是我国佛教史上西行求法的密宗高僧和旅行家。他的著作是我们研究中国、韩国和印度佛教文化交流史的宝贵资料。
唐大中年间(847—859),唐宣宗李忱将仙游寺析建为三寺;黑河南面的叫仙游寺(亦称南寺),黑河北面的叫中兴寺(亦称北寺),另一寺毁于宋以后的战乱中。
明英宗天顺六年(1462),仙游寺由西域喇嘛桑加巴主持,复修扩建,改名为普缘寺。清康熙二年,募捐重修寺院,并恢复了仙游寺的原名。清乾隆和道光年间及民国初期,对此作过不同程度的修葺。1992年4月20日陕西省人民政府公布“仙游寺”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。
其他资料:宋嘉佑七年,苏东坡任凤翔通判时,曾两次到过仙游寺,满怀兴致,留诗多首,对逼水塔上十六方天王鬼神飞仙像作了鉴定:“非吴道子莫能至”。不但给这里留有文笔俱妙的对联,还在这儿制符调玉女泉中的水,至今被人们传为佳话。
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,毛泽东主席书写了《长恨歌》,却未能写完,藏克家先生补写完成,并题跋,文字内容和书法均可弥补毛写的不足,可谓春兰秋菊相得益彰。在仙游寺刻碑为纪。跋语全文如下:
“毛泽东同志是伟大革命家,卓越的诗人。才高多能。致力书法,风格独具,为世所称。六十年代,曾书写白居易名篇《长恨歌》,行云流水,疏朗有致。显系忙里偷闲,游目怡情之佳作,惜世人罕见。今勒石流芳,以供欣赏。原诗太长,未能终篇,缺陷之美,弥足珍重。谨缀数语于后,以表景仰之。”
今人赵朴初、谢冰心、王任重、贺敬之、王蒙、冯牧、徐迟、张光年、周明、闫纲等众多名家都对该寺有题书,更加丰富了仙游寺的文化内容。

1996年11月20日国务院公布“仙游寺法王塔”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
1998年7月,为了解决西安市长期面临的缺水问题,市政府决定引黑河水进城,而仙游寺与法王塔原址将规划为水库,本着“两利”的方针,政府先后五次组织专家开会论证。国家文物局有关领导和专家先后四次来仙游寺考察搬迁工作,就总体搬迁规划设计方案作了具体批复。国务院办公厅根据文物局的意见,1998年7月17日正式批示了同意搬迁保护,拨款近两千万,迁至与原址2.8公里的金盆北梁。
新址寺院参照仙游寺的历史版图,基本保留原格局,占地143亩,建筑设计面积5200多平方米,按照文物保护的要求,法王塔搬迁保护的原则是“修旧如旧”,“保存原状”,即法王塔拆下的每一块砖,都要原模原样的用于复建的法王塔上。因此,拆建法王塔就成为一项十分艰苦细致的工作。
史料记载此塔是隋文帝为安置佛舍利而建。公元601年建塔时,是当时大兴善寺的高僧童贞和尚送舍利到仙游宫来的。史书曰:“以琉璃瓶盛金瓶,于舍利入其内,熏陆香为泥,涂其盖而印之,然后入铜函,再入石函,仁寿元年十月十五日午时下葬。”

仙游寺博物馆内庭院
1998年仙游寺因西安市黑河引水工程异地搬迁,国家批拨的款项被挪用,建了仙游寺博物馆。
在拆迁过程中也发掘出了众多佛教圣物与文物:舍利子:十枚,晶莹光洁,状如米粒。质如玉,颜色灰黄,贮于一琉璃瓶内。
琉璃瓶:大瓶身,细颈口。通体晶莹剔透,荧光闪闪,被丝织的包裹。此比织物因年代久远,已难以分离,估计应为“九重锦袱”。锦袱包着琉璃瓶,置于一精美的鎏金铜棺内。
鎏金铜棺:底座内镂空孔洞工艺,稍作擦拭,即露出金色光彩。铜棺也是以锦袱包裹,三道丝绳捆扎,置于一石函内。
石函:方形,四面雕满线刻画,为10位乐舞伎捧乐器演奏舞蹈状。乐器有笛、笙、竽、琵琶等,衣带飘飘,颇具神韵。石函上正中置一熏香炉。
熏香炉:棕褐色,圈足带盖,质地是黑釉陶瓷。盖可揭开,当年的熏香灰赫然在目。
石碑:在石函的左侧。青石质,方形,边缘也雕刻有精细的线刻画。正面镌刻着隋代的《舍利塔下铭》:“维大隋仁寿元年岁次辛酉十月辛亥朔十五日丁丑,皇帝普为一切法界,幽显生灵,谨于雍州铥稨县仙游寺,奉安舍利,敬造灵塔”云云。阴面镌刻着唐代《仙游寺舍利塔铭》,叙述唐玄宗开元四年(716)重出舍利,修葺灵塔的简单经过。铭文记载:“开元十三年十二月十五日下。”
萧索寥落的现状
据仙游寺文馆所所长王殿斌考证:地官发现的十枚舍利,是隋文帝在仁寿年间安置的佛舍利。隋文帝说:“我兴由佛”。他将古印度婆罗门沙门送的舍利放在皇宫供养,后又造塔安置。难道某个大德高僧舍利能让他在全国兴师动众搞一次造塔运动?我国台湾佛光山当代大德沙门煮云法师所撰《佛门异记》中记述:隋文帝未即位前遇—梵僧,以舍利一袋相送,并说:“檀越(即施主之意)他日为普天慈父,此是大觉遗灵,留汝供养。”“大觉”者,释伽牟尼也。《无量寿经》载:“佛为法王,尊超众圣,普为一切天人之师。”法王是对释伽的尊称,法王塔即佛塔。再说隋碑中有“值佛闻法,永离苦空,同升妙果”之句,明确地官安放舍利就是“值佛”。值,遇也。见塔即见佛。地宫唐碑有言:“雁塔休工”,“雁”者“雁王”之简称也。雁王是释伽牟尼佛的别称。传说佛有三十二相,手足之间,有缦网交络如雁掌,故称雁王。所以说“雁塔”即佛塔。因此,地宫舍利应为释迦牟尼的灵骨。
迁址重建--简陋的仙游寺
如今十一年过去了,西安市民早已喝到甘冽充足的黑河水,但重建的仙游寺与法王塔却已失去了往日的风光。
在马召镇时,就能看到在山梁上耸立的佛塔,经过镇上山,颠簸难走的土路,映入眼帘的是山梁上一圈不大的砖墙环绕着迁建的七层法王塔,孤耸在一座四周野草丛生小山包上,围墙大门紧锁,敲开后看门人说只有佛教居士才能参观,平时不接待游客,塔身坐北朝南,一层供奉着卧佛,不知是否建完的一层下,按照原塔原样挖建有地宫,而放舍利棺椁的水泥地洞里面空空如也,盖子半搭在地洞口。塔基地面埋设的效果灯也是锈迹斑斑。

师父自筹资金建了简陋的寺院,位于原址北1.5公里处的金盆北梁。
离开佛塔朝南五百米路过慧超大师纪念碑,就是搬迁在山梁上背北向南面对水库的仙游寺了,若不是当地人介绍,乍一看还以为是看山的村民在这里临时搭建的房子,房顶全是由石棉瓦搭盖,踏进圆拱形门正面即是寺院大殿,大殿外左手有祖师殿,院子里未硬化的地面也倒干净,只是在拐角处搭有鸡窝。右侧屋门边上挂有当地佛教协会的牌子,院内的常师傅介绍说,他从寺院未搬迁时就住着,到现在快二十年了,曾任过佛协的理事,当地政协委员,亲眼见证了仙游寺的搬迁,由于诸多原因,致使寺院现在成这个模样,愧对历代的祖师。今年听说政府又追加两百多万要修建寺院,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等着。

寺院庭院也甚为简陋
昔日仙游寺已不再风光,法王塔因没有舍利也就失去了它的灵魂,只有冰冷的躯壳立在荒岭上,如《长恨歌》中的“天长地久有时尽”一样,演说着佛陀所开示的苦、空、无常。

大雄宝殿可谓是“缺砖少瓦”

与商业化开发的旅游项目:“仙游寺博物馆”相比较,用于接引众生、实修佛法的寺院简直是破败不堪。回忆佛教曾经注重教化与实修的辉煌,而如今却成为一处处高档包装的“商业名片”,佛教实际上的衰微可见一斑。
